Book review: How Green Became Good: Urbanized Nature and the Making of Cities and Citizens

The Practice and Representation of Urban Parks in Shenzhen Special Economic Zone in the 1980s

“…The symbolic expression of urban space is the exact means and way. As the forms of urbanized nature, greening, parks, and resorts were all included in the urban process, making "nature" fit with its cultural form-of course, they can provide leisure and social services, but, on a more structural level, their symbolic meanings exceed their pragmatic functions [41] . This is caused by the new institutional framework and production relations, which associates the cowboy hat Deng Xiaoping wore when he visited Texas, USA in 1979symbolic, rather than practical.…”

“…Not only SSEZ but also many developing countries and regions in Asia had longer or shorter colonial history. The foundation of their economic rise around the 1970s resulted from the nationalist project [58] -the power of the state is mediated in many relationships including economy, culture, and physical landforms, water systems, and vegetation in SSEZ's first batch of urban parks were constructed within such a genealogy [41] . They are cultural form of nature-the nature that people "see" in society and culture.…”

“…的投资启动发展，而"花园城市"政策就是李光耀政府帮助新加坡获 取外来投资的重要手段 [31] 。这一时期，新加坡整理了殖民时期遗留下 来的新加坡国家植物园，还建设了4.8h m 2 的大巴窑市镇公园、5h m 2 的宏 茂桥镇东花园，以及248h m 2 的裕廊公园等，这些都是"花园城市"政策 的成果 [32] 。 在新加坡的这些城市公园建成之后的1983年夏，深圳派出大规模官 方考察团对新加坡进行考察，其目的有二：一是学习城市规划和绿化建 设；二是学习裕廊管理局的招商引资策略 [33] 。回到当时的历史脉络看， 这两个目的其实互为一体。早在1982年深圳城市规划委员会的会议发言 中，来自新加坡的顾问陈青松就提到"城市印象是重要的政策"，在这 些政策之中，绿化又被他特别予以强调 [34] 。1983年的这次考察深刻影响 了深圳官方对待绿化建设的态度，深圳市主要领导强烈认可新加坡在城 市绿化方面的经验，以至于深圳后续提出了"新加坡的城市环境，香港 的城市效率"这样的目标口号 [35] --环境绿化被提升到与城市运转效率 同等重要的层面上，而新加坡则成为了学习和追赶的对象。此后，派赴 新加坡进行类似目的的官方考察还进行了数次，但1983年的这次考察深 刻影响了深圳官方对待绿化建设的态度，自考察团返回之时起，深圳即 大力推行新加坡的相关经验，将深圳市主干道后退30m留作绿化带、留 出上海宾馆至黄木岗段的800m绿化带、大力建设深圳经济特区一批城市 公园等都与此相关 [36][37] 象的……采取国际通用的标准进行建设，以适应他们的需要" [38] ；而李 光耀的策略之一也是"……使来自发达国家的商人和旅客，把这里当成 是到了本地区进行商业和旅游的基地……"，在他的所有计划中，他认 为"绿化计划的成本效益最高" [39] 。 城市公园不是中性的都市装置，而是实现特定都市理想的一种制 度 [40] 。国际劳动分工赋予发达国家和地区以某种支配性权力，而发展中 的国家和地区则可以通过地方性实践来满足国际投资与管理者对环境与 空间的感知需求，城市空间的象征性表现正是这样的手段和方式。作为 城市化的自然，绿化、公园和度假村等都被纳入相应脉络下的城市进程 中，使得"自然"以其文化形式契入当中。它们当然具备休闲、社交等 基本功能，但在更具结构性的层面上，其象征性意义超越了实用主义认 知 [41] 。这是由新的制度框架与生产关系所导致的，其甚至可以关联到邓 小平1979年访问美国得克萨斯州所戴的牛仔帽--要旨不在其实用功 能，而在于其象征性意义。…”

“…20世纪80年代初，上海松江方塔园因尝试现代主义原则仍然受到 批评 [42] 。此时，对深圳经济特区建设的决策者而言，处理那些标志性建 筑的风格问题也须"慎之又慎"，他们希望能设计出兼具"时代感" 和"民族特色"的建筑 [43] 。在这样的指导原则下，该时期修建的罗湖口 岸边检大楼 也分别按照北方园林、岭南园林和江南园林三种中国传统园林风格进行 设计(图1~3) [44] 。这三个城市公园遵循相应风格的严格程度并非本文讨 论的重点，本章的题中之义在于"民族特色"如何在深圳经济特区早期 的城市公园建设中得到表现。 以仙湖植物园的规划设计为例，其所依托的梧桐山在20世纪60年 代大部分被石头、杂草和黄土所覆盖 [45] ，经过二十年的林业改造，其已 "峰峦竞翠""野趣横生"，并因契合了中国传统造园理论中"相地合 宜，构园得体"的原则而被选为园址。总体的分区上，设计师依据植物 材料的特性确定了富于中国传统意味的景区名称。水系上看，山间的一 块低塘地，被设计师改造命名为富于中国传统园林意境的"仙湖"；建 筑上看，中国北方建筑的许多元素也被运用到了园林设计当中。总之， 仙湖植物园的总体规划以"中国园林传统的民族特色"和"适应社会主 义现代生活内容" [46] 为重要原则，这曾是在20世纪50年代获得官方认同 并被广泛接受的营造原则。 比之20世纪50年代，全中国城市公园建设规模自60年代初开始明显 下降，直到80年代初才开始明显上升 [47] ，这二十年间全国的城市公园 建设与理论探索都处于较为低迷的状态。这样看来，深圳经济特区在 80年代建设城市公园时顺接50年代的设计理念不足为奇。然而，将50 年代的设计理念置入全球性的时空纵深中再向前分析，有可能获得更深 入的看法。 在20世纪50年代的建筑学界，将源于苏联建筑理论的"民族形式、 社会主义内容"与中国传统建筑形式相融合产生了全国性影响。当时在 北京都市规划委员会工作的梁思成先生是这场理论与实践活动的中心人 物 [48] ，他在宾夕法尼亚大学所接受的来自巴黎美院的古典主义建筑教 育，就是以历史风格为主要教学任务，而这又通过以他本人为代表的第 一代中国建筑史家对中国建筑学术体系产生了至今依然清晰的深刻影 响 [49] 。然而，当我们追溯"风格"(st y l e)这一建筑史论述的渊源，可 以发现，这类以"风格"断代的建筑史写作通常以国别史的方式进行， 它巩固的是18世纪之后西欧民族-国家的认同与领土的权力 [50] 。19世纪 末以来，这种对西欧民族-国家体系的认同影响了梁启超、罗振玉等中 国近代知识分子，因此他们认为要抵御列强，必须创造出民族历史， 才能创造民族国家 [51] ，而志在"复兴国家民族" [52] 的梁思成就是在这 样 的 语境中对中国建筑史进行了论述。简言之，以梁思成先生为代表 的中国建筑史家希望借助一套来自西欧的论述框架来建构具有民族意 义的中国建筑史。而在20世纪50年代的历史语境中，这套论述框架又 在向苏联学习的过程中演变出了"民族形式、社会主义内容"的设计 原则 [53] 。 这一原则虽然发轫于建筑学，所讨论的重点也是建筑的材料、结构 与造型等方面，但其作为一种关于营造的理论，也同样渗透到当时城市 公园设计的相关理论之中。建设于20世纪50年代的杭州花港观鱼公园， 就是孙筱祥先生遵从这一设计原则所进行的设计探索 [54] 。在《园林艺术 及园林设计》这本20世纪60～80年代被广泛使用的经典教材中，孙先生 认为，"园林的形式……要具有鲜明的民族风格……和社会主义内容结 合起来……";"设计公园时，在风格上应该吸收传统的优秀的古典民族 遗产，以创造出有社会主义内容又是民族形式的我国自己的公园"。在 设计城市公园的具体原则上，地形地貌改造应该"根据所在地的具体条 件以及我国传统的造景手法……"；植物造景需要产生"我国常用的柳 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道路设计也应当借鉴"中国园林常常以水面为 中心……主干道环绕水面"等等 [55] 。基于"民族形式"的城市公园营造 原则，在二十年的建设低迷期后，被以孙筱祥先生、孟兆祯先生和吴泽 椿先生等为代表的前辈风景园林师顺接到80年代初期经济特区的城市公 园设计中(图4，5)。 20世纪80年代初，这种"民族特色"的城市公园在经济特区建设中 的历史性显现背后，设计师的作用当然是重要的。然而，作为某种形式 的"代理人"(agent)，设计师未必会察觉到自己设计实践背后的观念 谱系 [56] 。值得挖掘的还有更深层的结构，这就需要回应深圳经济特区的 建设和民族-国家之间的关联。 在中华民族的历史上，深圳经济特区确实是一座新城市，但它的城 市和公园建设却引领着中国人对于现代化热切的追求与想象，这种热切 是对19世纪中叶以来中国人所遭遇的坚船利炮及其所表现的西方现代性 的反弹 [57] 。不仅深圳经济特区，亚洲的许多发展中国家与地区或多或少 都有过被殖民者主导的历史，它们在20世纪70年代左右经济崛起的根基 就是民族性计划 [58] --国家的力量中介于包括经济、文化与空间在内的 诸多关系之中。当全球化与民族-国家产生重叠和相互作用时，它们会 在国境内催生出一个前沿地带，其不仅是民族-国家与全球的分界，也 是两者在政治、经济等各方面相互作用的领域 [59] 被等"自然的日常所指"(everyday signifiers of nature) [41] 建构出了经济 特区其时第一批城市公园，它们是自然的文化形式--人在社会与文化 中"观看"(see)的自然。…”